第(2/3)页 苏芽拧着眉,颇有几分对曹青媛脑瓜的遗憾,道:“想把人引过来,单薛军一人在此哪里够?那些人是因为摸不到我们的行踪,才会去问他,若我们还留在这里,他们哪里还需要问,定是像昨夜那样直接来抓了!届时我们就算将人捉到,也顶多就是捉住个小毛贼,又岂能顺藤摸瓜,端到他们的本营?” “狡诈多计,”曹青媛如今看苏芽的眼光分外不同,恨恨地道:“你那些话本子,果然没白看!” 苏芽笑而不语,把这评价当作褒奖,笑纳了。 苏芽这边设圈套,沈淮可也没闲着。 与此同时,理刑衙门里,盯着仵作验完尸的曹开河尚不知宝贝女儿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,只是目光闪烁,看着两盘物事默默无言,只偶尔将目光移到沈淮身上,观察他的神色。 沈淮眼神专注,正盯着差役捧着的两盘物事看。 两张木盘,各铺着一张白粗布垫着,布上各放着数量悬殊、却形制明显一色的黝黑暗器,一枚昨夜自徐明咽喉致命伤中取出,另一盘足有三四十个,却是昨夜自沈淮等三人乘坐的船上或捡或抠,凑到了一起。 这些暗器似生铁所制,色泽深黝,大小不一,大的如儿童拇指,小的如儿童指甲,且打制得并不精细,边缘刀痕清晰,形状多数头尾尖、胸腹鼓,却又并不规则一致,瞧着倒似是从铁器上削下来的边角。 领头的除了曹开河之外,钱御史、胡兴、刘云等皆是文官,看不出其中门道。 曹开河知道沈淮在广西军中救人的底细,便盯着沈淮看仔细,可沈淮连手指都未曾抬起,只随着众人围观,什么也没说,嘴巴比曹开河泯得还紧。 堂中一时沉寂。 曹开河便骂道:“难道理刑的人都是瞎的,连这暗器有甚门道都看不出么?” 这一骂就骂了一圈,便有好强的差役上前解释,“观这色泽,似乎、似乎是……” “别支支吾吾的,”胡兴不耐烦道:“速说!” “……似乎是制火器所用的上品生铁。” 差役说完,只觉背上已暗自出了一片冷汗—— 火器制作乃朝廷严控的工艺,向来由朝廷统一管理,各地方符合要求的,才能在军器局里设一手铳制造点,所用之各式材料均为上品,与市面流通的大有不同,因而尽要登记造册,便是废料也尽在记录,像这等本应被收集后回炉再造的生铁片却出现在贼人杀手的手中,其中牵扯,恐怕…… 差役只觉得自己适才脑热了,此时不敢尽说,又不敢不说,这军器局如此重要,自是在漕督直属管辖之中,现在这意思,是哪层官员监守自盗、私训精兵了吗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