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十二岁,依然有孺慕的年纪,他心中得有多么悲伤和彷徨。 看着沈淮脸上平淡的笑意,苏芽的一颗心仿佛被带着倒刺的铁锉压紧了,窒息。 原来这一场混乱,最后痛苦的只有那个失去庇护的孩子。 她说不出话,也不知道要说什么,只好往前倾身,想要 抱抱他。 沈淮任她抱着,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脊背,平静地道:「都过去了,我已经没什么想法了。」 他越平静,苏芽心里越是难受。 「都过去了,」她哽咽着说,「都过去了,你不要再难过。」 「嗯,」沈淮应了一声,却道:「还是有些后续,你也听一下。」 苏芽直起身,不解地看着他。 「有些事情本来就想要告诉你的,既然今日开了头,便一并说了吧。」 他语气有些严肃,苏芽便坐正了,「好。」 「不必紧张,这件事情倒没有那么麻烦,」沈淮宽解道,又问:「你是不是觉得奇怪,看起来我与祖父母的感情深厚,也甚是依恋他们,却为何我病危的消息都已经传到京城了,祖父母却未见消息?」 苏芽常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,为何他总能猜中她的心思? 她老实地点头,「若不触及亲儿孙的性命,老人家总是愿意家宅平静的,只是大概心中对你有许多愧疚,此后恐怕加倍弥补了吧?你这样出色,已是光耀了沈家的门楣,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‘有事耽搁,——或者,老人家的身子不太康健?」 她用辞是斟酌过的,沈淮自然懂得,却道:「祖父母身子甚是康健,只是太后和皇上不愿意让他们离京。」 苏芽今日已经惊讶数次了,此时仍旧无法按捺住吃惊的表情,「这是为何?」 沈淮不是颇得太后和皇帝的喜爱吗?纵是皇帝派了六名太医来,不仅为救人,也为核实,归根结底是真的极其看重沈淮的,却为何在此事上如此不通情理? 「我那时觉得生无可恋,又觉得死也懦弱,便随意地读书应试,侍奉祖父母,一面渴慕,一面憋屈,心里只觉得天下无人可信,也无人不可辜负,便游戏人间也可。」 沈淮在苏芽面前坦诚得毫无禁忌,道:「后来金榜的事情天下传闻,我面上通透,心中实存着恶意,将那内阁首辅刘吉悄悄地捆了,就想为国除害。」. 金陵小财迷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