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当先一道刀光,从那尊肥厚身躯的胸膛,透体而过,丝毫未受阻滞。 因为根本就无物阻滞。 刀光甫定之时,那黑衣刀客现出身形,脸上神色古怪,惊诧莫名。只不过训练有素的刀客,反应极快,随即向前踏步,趁势旋身一转,手中短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,往身后的施玉清懒腰斩去。 但此时的黑衣刀客,已经感觉到夜空中那两道轨迹极其诡异的破空之声,正往自己立身之处袭来。 无论暗中袭击的是何种暗器,从那凌厉的破空声势,刀客已知那于己而言,必是致命一击。 黑衣刀客眼神阴沉,神色决绝,那弧形横切一刀,瞬间加速! 只是刀刃堪堪要触及那具肥硕身躯的瞬间,一个大如磨盘的物事,已经飞旋而至,尖利的边缘直接切入了那黑衣刀客的脖颈,黑衣刀客瞬间被那物事夹带的一股大力撞出,身形倒退数尺;后脑玉枕,后心灵台两处,同时撞上那两道轨迹诡异的破空暗器。 黑衣刀客顿时气绝。临死之前,他看清了那插入脖颈,大如磨盘的东西,竟是一顶边缘破败的斗笠。 并不明显滞后的另外一名刀客,在短刀刺中施玉清后心之时,却并未趁势继续前冲,而是瞬间止停,也不管那刺中之处,毫无手感,随势一旋刀身,结果手感触实之时,就剐出一大片脂肪肥厚的血肉。 那刀客一招得手,却并不恋战,身形突然后掠数丈,随势转身,就要穿入密林夜色远遁。却见林中一道几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阴暗剑影,飘忽而至。 那道剑影,无声无息,看似十分轻灵无力,内中所隐藏的剑意,却又好似凝重如雷霆万钧。 这名硕果仅存的黑衣刀客,心知不妙,步法一错,身形竟好似凭空消失一般,夜色中只余一道残影,从另一侧向迅疾掠入林中。那刀客隐入林中之后,自身生机气息,竟也一并消失,再无行迹可循。 暗中飞剑袭来的任平生一击失手,当即收剑立定,却并未急于追赶,而是横剑身前,立于原地,凝神静气。 身心体肤,五官百感,皆可感气望气,对于这种无形无迹的隐匿术法,左顾右盼,只会扰乱自己的心神,错失对方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。 胡久现身之后,本欲赶过来相助,见任平生那一副气定神闲态势,心中惊疑不定;而身边那刀伤无数的烧炭道人,已经像个血人一般,摇摇欲坠。 胡久暗叹一声,伸手扶住了施玉清,小心翼翼地助他慢慢坐到地上。这缺心眼的死胖子,已经有出气没进气,却面含微笑,神情舒坦。那一股开心劲儿,像是走路踢伤了脚,却发现那踢到的东西,是一根硕大的金条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被人卖了,还乐呵呵的替对方数钱。 任平生的全副心神,宁定之中,随着山水地脉,万物气机缓缓流转。他的身形由岿然不动,到缓缓横跨一步,手中的铁剑跟随身形,缓缓横向递出。剑势平缓无力,剑式拙劣,如稚子练剑,却不堪剑身之重,只能在空气中一剑一剑装模做样。 任平生一旦出剑,便再没停下,身法不快,一步一停,却方向不定,时左时右,时前时后。手中的铁剑,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,全无章法可言。 片刻之后,方圆十余丈内的万物生息气机之中,皆有丝丝缕缕的剑意隐藏其中,流转不息。 只是那道道剑意如流水泄去,毫无阻滞。只有细心观摩,才会发现任平 生剑招所过之处,那些粗不过碗口的草木,随即枯黄萎靡。 一片渐渐枯黄的藤蔓之中,突然气机暴盛,一道黑影急掠而出,便化作一道刀光,往近在咫尺的任平生当胸袭来。 任平生对那道疾如闪电的刀光,竟是不管不顾,只是身形略偏。他手中的铁剑剑势微变,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出剑,而是如同一支饱蘸浓墨的画笔,往那一丛藤蔓铺展之处写意一泼。 剑气如墨汁四溅泻地,没入藤蔓之中。那当胸袭来的刀光,如同一道白虹被拦腰截断,消失于无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