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年轻武夫身上的条条肌腱,尽皆硬如铁石。 出身兵家大族的常安,于料理内外创伤一道,造诣匪浅。没一会,雷振羽那处处白骨显现的四肢,都已经敷上兵家的治伤灵药,包扎停当。换上新的绸缎袍子,年轻武夫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,看不出半点身受重伤的颓态。 旅馆后院中,已经传来郎朗书声,在楼上的房间之中,清晰可闻。 “……太初始分别天地,清浊剖判,溟涬鸿蒙,置立形象,安竖南北,制正东西,开暗显明,光格四维上下,内外表里,长短粗细,雌雄白黑,大小尊卑,常如夜行……” “……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……” 客房内三位锦衣华服的年轻人,神态各异。钟立满脸堆满那招牌微笑,在雷振羽身边欲要嘘寒问暖,却又不敢出言打搅,因为后者正在静静聆听后院书声,和那位宫先生细致的讲解。 而伺立一旁的常安则是满脸不屑和愤懑之色。 雷振羽突然环顾左右,问道:“这位宫先生的所谓传道,你们怎么看?” 常安不假思索,愤然道:“我太一道教还是太过宽容仁恕,任由这些法外之徒冠以传道人的外衣,四处传播这种歪门邪说。” 雷振羽望向钟立,后者笑容可掬,恳请师兄赐教。 雷振羽只得摇头笑道:“算了,你钟立什么人?我问了也是白问。常安这么说,虽然不错,却也有些过了。如此一来,岂不是连咱们的夫子,也一起骂了?” 常安面有愧色,却依然坚持道:“夫子虽然推崇学问自由,道无可道,法无定法;但与那公然传播上古迷信邪道的宫季离,大不一样。” 雷振羽双眸透过窗口,越过后院,望向广信州的广袤荒野,缓缓道:“世间之所以有传道人大行其道,不循礼法,终究还是我们道教,兵家,武院,三家分散。虽然都以太一道教为尊,但毕竟各自为政,也各有各的利益。任何一家之力,都无法做到礼教天下,布道万民。若 有朝一日,你我学成,能为三家合一聊尽绵薄之力,哪怕只是一小步的推进,又岂能容得这些邪魔外道流毒人间?” 常安倒是爽快得很,踌躇满志道:“我常安才疏学浅,谈这种雄才大略,不擅长。真有这一日,常安唯师兄马首是瞻便是。” 钟立噤若寒蝉,不敢出声。这番言语,似乎比那宫季离的上古迷信,更加大逆不道啊!他一个小小的九眼峰山祝之子,哪敢置议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