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显然是走岔了气,已轻走火入魔了。 “万岁爷。 嘉靖说不出话来,只伸手指了指长案的抽屉。 黄锦急忙从抽屉里寻了一颗血红sè的丹药,喂皇帝服下。 良久,嘉靖皇帝的那张脸才恢复成先前苍白模样:“揣摩圣意,嘿嘿,联还没死,陆炳就要替联安排后事了。偏偏不遂他所愿。方才联的口喻就是给他听的,他对得起联吗?” “万岁爷。”黄锦的眼泪又落下来了:“陆公病得厉害,估计也活不了几个月了。” “人之将死,也没那么多顾忌了,咯咯,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,为了他陆家的子孙格格,把联当成傻子。”嘉靖笑得又是心疼,又是凄厉,鼻中却呛出了几点红sè。 推开黄锦,将他递过来的湿棉中扔在地上:“联今儿个还想着是不是把监视陆家的人给撤回来,看来,陆文孚还真给了联一个惊喜啊!黄锦,最近陆府那边有什么新鲜事,说说。” 黄锦知道,眼前这个天子虽然表明上刚强偏jī,对所谓的父子亲情那一套全然不放在眼中。却对友情看得极重,如今,他是彻底地被陆炳刺伤了心。 可正因为如此,再不能在他伤口上撒盐。正经事也不能再说,莫不如说些闲话,将万岁爷给哄过去。 黄锦笑着从袖子里mō出几张写满字的稿子,强笑道:“万岁爷,陆公病得厉害,已经躺在chuáng上好几个月,平日间连屋子都不出,却没有什么事儿。倒是他上个月招了不少有功名的秀才进族学读书,说是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跟着好人学好人,跟着坏人学坏人。学堂里正人君子多了,陆家的子弟就知道要学好,知道走正道。” 嘉靖讽刺一笑:“陆炳这一辈子可算是为他陆家的儿孙鞠躬尽瘁,临到死了,也要替儿孙去裕王那里铺路。” 黄锦劝解道:“万岁爷,裕王不也是陛下的儿子。陆公shì侯了你一辈子,他的儿孙自然也是要shì侯万岁您的儿孙的。” 嘉靖:“机关算尽,自作聪明。你接着说那学堂怎么了?” “也没什么,倒是学堂里招了几个不错的人才。比如陆公的未来孙女婿林廷陈,还有个叫吴节的,一手文章写得极好,在四川的时候就被人称为第一才子。东厂在监视陆府的时候,发现陆公的嫡孙每日都会从这个吴节手中带一叠写满纸的纸进去,便留了意,抄了几张出来。” “带字进去,可是什么要紧的东西?”嘉靖神sè不变,却提起了警惕。 “倒不是,就是吴节写的一个什么故事,奴才看了看,tǐng有趣的,可以消磨光yīn。” “哦,话本。”嘉靖有些意外:“倒是古怪。” 黄锦这个时候巴不得皇帝为这种闲事分心,皇帝的身子因为常年服用仙丹,早就垮了。刚才急怒功心,又走火入魔。 他这人从小生在宫中,又是皇帝一手提拔的。对嘉靖可谓衷心耿耿,自然不肯看到天子再为此事伤心。 就清了清嗓子,将陆爽这个书痴的故事――说分明:“这个吴节,估计是个穷秀才,平日里靠写些话本曲子词什么的换米下锅。大概是知道陆三小姐喜欢看故事书儿,这才动笔写书,投其所好,换些银子过活。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 他这才发现,嘉靖皇帝已经完全沉mí进这个故事当中去了。 听到黄锦喊,嘉靖这才抬起头来:“这故事倒是奇怪,没有说教,没有什么动人心魄的曲折离奇,就是一个大家族里的男男女女,和坊间的话本全然不同。黄锦。” “奴才在。” “把这份稿子送去裕王府,就说,联让他好好读。” 黄锦大为不解:“万岁爷,这书都是些男男女女的闲事儿,有诲yín诲盗的嫌疑。裕王那里可都是翰林院的〖道〗德君子,送这稿子过去,不妥吧?”!。 第(3/3)页